第一百零六章 勸解芳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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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芳苓的丫鬟事先得到了消息，站在於芳苓的小院門口等孟萋萋。
自從於芳苓和葉言定親後，賈氏對她的態度大有改觀，給她換了個更大的院子，奴仆人數也比以前增了一倍。但很顯然，葉言和她退親後，賈氏把這些待遇又收了回去，院子裏冷冷清清，連花圃裏的草都沒人拔。
看來這賈氏比起羅氏來還不如，連表面文章都懶得做，只是苦了於芳苓了。孟萋萋嘆息一聲，向院門走去。
司琴朝著孟萋萋迎了過來，給她行禮，道：“孟大小姐，您可算來了，這幾天我們大小姐成日關在房裏抹淚，任奴婢們怎麽勸都沒用。您是我們大小姐最好的朋友，可得好好勸勸她，這身子骨是自己的，若是哭壞了，又有誰心疼呢。”
司琴說著說著，自己忍不住抹起了眼淚。
孟萋萋沖她微微點了點頭，道：“放心吧，我會勸她的，你們大小姐有你這樣的丫鬟，是她的福氣。”
“孟大小姐言重了，奴婢不敢當。”司琴說著，抹去眼淚，上前帶路，“孟大小姐請隨奴婢來。”
司琴把孟萋萋帶進房裏，對於芳苓道：“大小姐，孟大小姐來了。”
於芳苓起身回頭，眼睛果然是紅腫的。
孟萋萋幾步上前，握住了她的手，又轉頭對司琴道：“去打盆熱水來，給你們大小姐敷敷，我不是外人，別藏著掖著了。”
司琴忙應了一聲，打來熱水，給於芳苓敷眼睛。
孟萋萋看著於芳苓敷眼睛，直截了當地問：“葉家為什麽要跟你退親？”
於芳苓一聽，忍不住又哭了：“如意，還是你關心我，這幾天來看我的人也不少，但人人都只會講安慰的話，根本不在乎我到底經歷了什麽。”
“哎呀，你怎麽又哭了？”孟萋萋一把奪過濕巾子，按住了她的眼睛，“咱們有事說事，有問題解決問題，你哭來哭去有什麽用，倒把眼睛哭壞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可是我就是忍不住。”於芳苓哭著道，“如意，我的命太苦了。我到底做錯了什麽，要和我定親的是他們，要和我退親的也是他們。我的名聲就這麽毀了，以後我可怎麽辦哪……”
“別哭，別哭。”孟萋萋拍了拍於芳苓的手背，“葉家為什麽要跟你退親？理由是什麽？”
於芳苓拿濕巾子擦了擦眼睛，道：“葉家說，他們家有規矩，喪母長女不娶，還說他們之前是因為不知道我沒了生母，這才跟我定親的，如今知道了，祖宗的規矩不能壞，所以只能和我退親了。”
的確很多人家不娶喪母長女，認為沒有母親教導的女孩子，在禮儀教養都會有欠缺。孟萋萋想起她自己也是喪母長女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。
“如意，葉家根本就是說謊，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自幼喪母，他們只不過是鐵了心要和我退親，才隨便編了個理由。”於芳苓哭著道。
“那葉家堅持要和你退親的真實理由是什麽？”孟萋萋問道。
“聽說是因為葉二公子看上了徐瑾瑜。”於芳苓一面抹淚一面道，“不過這種事，葉家不會承認的，我也是道聽途說。”
“葉二公子看上了徐瑾瑜？”孟萋萋驚訝道，“可是，咱們是什麽樣的人家，豈是看中了就一定要娶到手的？就算葉二公子不懂事，葉家百年世家，也不可能由著他胡鬧吧？”
“這我就不清楚了……”於芳苓說著說著，像是想起了什麽，道，“有件事，我也是聽說的，不知道準不準——據說是因為葉言的一位叔叔犯了事，徐大人要彈劾他，葉家為了保住葉言叔叔的前程，所以才想到和徐家聯姻的。”
“竟是為了這樣的原因？”孟萋萋皺眉道，“不過，如果這是葉家的主意，而非葉二公子自己的意願，只怕很難更改了。”
於芳苓聽孟萋萋這樣說，愈發難過起來。
孟萋萋疑惑道：“葉家用如此拙劣的理由退親，你父親怎麽就同意了？”
“我父親那個人，你是知道的，一向清高又自負。”於芳苓道，“在他看來，我是根本不愁嫁的，葉家不願意娶，我還不樂意嫁呢。”
“其實你父親這樣想也沒錯。”孟萋萋道，“只是應該讓葉家拿出更合理的理由來，最好承認錯處在他們，不然豈不是影響你以後說親？”
“可不是嘛！”於芳苓說著，又哭了起來，“本來喪母長女就不好嫁，經他們這一退親，我的親事就更艱難了。”
孟萋萋看著於芳苓這個樣子，覺得用正常的方法，是勸不住她的，於是故意道：“芳苓，我沒想到你是這樣愛慕虛榮的人。”
於芳苓果然止住了淚，楞道：“如意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？我怎麽就愛慕虛榮了？”
“如果你不是愛慕虛榮，那你該高興才對。”孟萋萋道，“借著退親，認清了葉家的真面目，不是很好嗎？這樣的人家，即便你嫁過去，他們也不會善待你的。”
“我並非貪慕葉家的權勢！”於芳苓急急忙忙地解釋道，“我是擔心我的將來！”
“如果你不愛慕虛榮，將來又有什麽可擔心的？”孟萋萋道，“雖然經葉家這一鬧，以後你嫁進豪門世家的希望渺茫，可是，難道嫁一個家世清白，自己又上進的舉子也困難嗎？只要你不貪慕虛榮，就找一個舉子安安穩穩地過日子，不也挺好嗎？”
孟萋萋很了解於芳苓，知道她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，所以才故意這樣激她。果然，於芳苓聽過她的話，情緒平穩了不少，眼淚也不再流了。
孟萋萋趁機繼續勸她：“照我看，世家大族勾心鬥角的日子，也沒什麽好的。所謂願得一心人，白首不相離，成親，最要緊的還是男方得對你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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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於芳苓和葉言定親後，賈氏對她的態度大有改觀，給她換了個更大的院子，奴仆人數也比以前增了一倍。但很顯然，葉言和她退親後，賈氏把這些待遇又收了回去，院子裏冷冷清清，連花圃裏的草都沒人拔。
看來這賈氏比起羅氏來還不如，連表面文章都懶得做，只是苦了於芳苓了。孟萋萋嘆息一聲，向院門走去。
司琴朝著孟萋萋迎了過來，給她行禮，道：“孟大小姐，您可算來了，這幾天我們大小姐成日關在房裏抹淚，任奴婢們怎麽勸都沒用。您是我們大小姐最好的朋友，可得好好勸勸她，這身子骨是自己的，若是哭壞了，又有誰心疼呢。”
司琴說著說著，自己忍不住抹起了眼淚。
孟萋萋沖她微微點了點頭，道：“放心吧，我會勸她的，你們大小姐有你這樣的丫鬟，是她的福氣。”
“孟大小姐言重了，奴婢不敢當。”司琴說著，抹去眼淚，上前帶路，“孟大小姐請隨奴婢來。”
司琴把孟萋萋帶進房裏，對於芳苓道：“大小姐，孟大小姐來了。”
於芳苓起身回頭，眼睛果然是紅腫的。
孟萋萋幾步上前，握住了她的手，又轉頭對司琴道：“去打盆熱水來，給你們大小姐敷敷，我不是外人，別藏著掖著了。”
司琴忙應了一聲，打來熱水，給於芳苓敷眼睛。
孟萋萋看著於芳苓敷眼睛，直截了當地問：“葉家為什麽要跟你退親？”
於芳苓一聽，忍不住又哭了：“如意，還是你關心我，這幾天來看我的人也不少，但人人都只會講安慰的話，根本不在乎我到底經歷了什麽。”
“哎呀，你怎麽又哭了？”孟萋萋一把奪過濕巾子，按住了她的眼睛，“咱們有事說事，有問題解決問題，你哭來哭去有什麽用，倒把眼睛哭壞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可是我就是忍不住。”於芳苓哭著道，“如意，我的命太苦了。我到底做錯了什麽，要和我定親的是他們，要和我退親的也是他們。我的名聲就這麽毀了，以後我可怎麽辦哪……”
“別哭，別哭。”孟萋萋拍了拍於芳苓的手背，“葉家為什麽要跟你退親？理由是什麽？”
於芳苓拿濕巾子擦了擦眼睛，道：“葉家說，他們家有規矩，喪母長女不娶，還說他們之前是因為不知道我沒了生母，這才跟我定親的，如今知道了，祖宗的規矩不能壞，所以只能和我退親了。”
的確很多人家不娶喪母長女，認為沒有母親教導的女孩子，在禮儀教養都會有欠缺。孟萋萋想起她自己也是喪母長女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。
“如意，葉家根本就是說謊，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自幼喪母，他們只不過是鐵了心要和我退親，才隨便編了個理由。”於芳苓哭著道。
“那葉家堅持要和你退親的真實理由是什麽？”孟萋萋問道。
“聽說是因為葉二公子看上了徐瑾瑜。”於芳苓一面抹淚一面道，“不過這種事，葉家不會承認的，我也是道聽途說。”
“葉二公子看上了徐瑾瑜？”孟萋萋驚訝道，“可是，咱們是什麽樣的人家，豈是看中了就一定要娶到手的？就算葉二公子不懂事，葉家百年世家，也不可能由著他胡鬧吧？”
“這我就不清楚了……”於芳苓說著說著，像是想起了什麽，道，“有件事，我也是聽說的，不知道準不準——據說是因為葉言的一位叔叔犯了事，徐大人要彈劾他，葉家為了保住葉言叔叔的前程，所以才想到和徐家聯姻的。”
“竟是為了這樣的原因？”孟萋萋皺眉道，“不過，如果這是葉家的主意，而非葉二公子自己的意願，只怕很難更改了。”
於芳苓聽孟萋萋這樣說，愈發難過起來。
孟萋萋疑惑道：“葉家用如此拙劣的理由退親，你父親怎麽就同意了？”
“我父親那個人，你是知道的，一向清高又自負。”於芳苓道，“在他看來，我是根本不愁嫁的，葉家不願意娶，我還不樂意嫁呢。”
“其實你父親這樣想也沒錯。”孟萋萋道，“只是應該讓葉家拿出更合理的理由來，最好承認錯處在他們，不然豈不是影響你以後說親？”
“可不是嘛！”於芳苓說著，又哭了起來，“本來喪母長女就不好嫁，經他們這一退親，我的親事就更艱難了。”
孟萋萋看著於芳苓這個樣子，覺得用正常的方法，是勸不住她的，於是故意道：“芳苓，我沒想到你是這樣愛慕虛榮的人。”
於芳苓果然止住了淚，楞道：“如意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？我怎麽就愛慕虛榮了？”
“如果你不是愛慕虛榮，那你該高興才對。”孟萋萋道，“借著退親，認清了葉家的真面目，不是很好嗎？這樣的人家，即便你嫁過去，他們也不會善待你的。”
“我並非貪慕葉家的權勢！”於芳苓急急忙忙地解釋道，“我是擔心我的將來！”
“如果你不愛慕虛榮，將來又有什麽可擔心的？”孟萋萋道，“雖然經葉家這一鬧，以後你嫁進豪門世家的希望渺茫，可是，難道嫁一個家世清白，自己又上進的舉子也困難嗎？只要你不貪慕虛榮，就找一個舉子安安穩穩地過日子，不也挺好嗎？”
孟萋萋很了解於芳苓，知道她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，所以才故意這樣激她。果然，於芳苓聽過她的話，情緒平穩了不少，眼淚也不再流了。
孟萋萋趁機繼續勸她：“照我看，世家大族勾心鬥角的日子，也沒什麽好的。所謂願得一心人，白首不相離，成親，最要緊的還是男方得對你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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